(原标题:FA井喷的三年,互联网派却并未颠覆格局)
互联网并非无所不能,至少在财务顾问(FA)市场的行进路上就遇到了阻碍。
在过去的几年时间,资本和创业者井喷,催生出了一个庞大的FA市场。大量投行中高层摩拳擦掌,决定单飞,他们寄希望于互联网产品快速占领甚至颠覆FA市场。然而三年的混战之后,人们发现,依然是靠深度服务、精耕细作的FA们稳占鳌头。
爆发的三年
在中国,比较早做FA的是汪潮涌(汪创立的信中利主做投资)和王冉,两人都是海外知名投行出身。2000年易凯资本成立,2003年汉能投资成立,次年是华兴资本,2005年是汉理资本。在移动互联网起来之前,FA行业大体是四足鼎立的格局,而他们的业务大部分是专业性极强的上市和并购。
2013年之前,早期项目缺乏融资渠道,只有徐小平、薛蛮子等个人天使在投资,早期项目的FA服务无从谈起。周亮2007年刚加入华兴资本时,市面上只有一两百家投资机构,他主要和其中的三五十家经常打交道,一个人能应付过来,现在动辄一两千家。易凯资本创始人王冉2014年之后也发现,市场上出现了一批叫不上名字的基金。
投资中国的数据显示,中国私募投资总额从2014年到2016年,走出了一条急剧向上的曲线,到2016年底,中国私募基金总规模突破十万亿元大关。相比之下,2014年之前的漫长时间中,获得融资的项目总数还不如在2014年一年的量。
前所未有的创业大时代,造就了全民投资和全民FA的局面。
据创投数据平台it桔子公布的数据,2016年国内公布融资金额近800亿美元,而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上市并购规模更加惊人,2016年的并购规模达到820亿美元。
一方面是创业热潮起来,寻求融资的项目井喷;另一方面是热钱涌入,投资机构雨后春笋般出现,FA的两端迅速膨胀。光it桔子上就收录了259家FA机构,其中包括以太资本、光源资本、阿尔法、小饭桌等具有一定知名度的FA都在2014年前后涌现。这个时间点与创新创业热潮出现的时间相吻合。
“很夸张,基本上是全民FA。”一家早期投资基金董事对创业家&i黑马说,在他的微信通讯录里,将近一半的人做财务顾问,甚至一些媒体记者都在投资人与创业者间牵线搭桥。事实上,具备媒体属性的36氪、清科和投中也都顺势衍生出了FA业务。
作为FA行业老大,华兴资本的数据反映行业正处在高速上涨的黄金期。2014年后,华兴资本已经不接1000万美金以下的案子,集中人力做后期融资和并购。根据其官方披露的数据,2015年,华兴资本完成的融资总额超过80亿美元,2016年这个数字变成了120亿美元。
“这是我从未见到过的FA大爆发的两三年。”吴智勇告诉创业家&i黑马。他在创办投资机构前,曾帮一位创业者完成了一笔5200万融资,5%提成,一单赚了260万元,前后三个月时间不到。但吴智勇选择做投资这几年,天天往里投钱,“都没挣什么钱”,吴为当时没有一门心思做FA感到惋惜。
精品路线
市场爆发的前夜,宋良静、胡文钦和郭如意从一家老牌FA机构离职,创办泰合资本。泰合选择了一条最熟悉的“传统”路线,三个人,三杆枪,靠着精品化打法成了FA行业的一匹黑马。
泰合创始人都有咨询背景,信奉做重,走深度参与的精品化路线,做创业者的战略顾问和运营顾问。头两年,泰合并没有接太多的案子,把时间花在了研究行业上。 他们的知名案例是2014年快的打车的C轮融资。
当时滴滴和快的的补贴大战刚告一段落,出租车单量受到很大的影响。投资人普遍认为出租车用户和专车用户没有太多交集,担心专车市场又是一个烧钱的游戏。这种认知使得快的融资非常艰难,接手这轮融资的是泰合资本,他们刚做完人人贷的融资。
接手快的案子后,泰合资本迅速针对专车接受度的问题设计了一张调查问卷,通过快的App进行了推送,最终收回来一万多份。他们发现百分之六七十的人愿意接受,甚至直接把价格区间也定了出来——比出租车价格高20%到30%能够被用户接受。
同时,泰合资本对高频用户做了两周的专车服务测试,百分之五的用户超过两次使用,当时快的一天订单近百万,5%的转化率意味着一天就能有5万的专车订单量。而当时市场上专门做专车服务的公司一天也就一万多单。泰合资本的结论在快的后续两轮7.5亿美元的融资中,起到了助推作用。
一般情况下,泰合资本会找那些中上的项目,改造它,“一轮一轮去做,直到它能够走上上市的环节。”51信用卡的4轮融资,一直是泰合资本帮着做。51信用卡创始人孙海涛,跟宋良静的关系甚至好到可以一起带着家人到澳洲自驾游。
“虽然我服务的主要是C、D轮以后的项目。但每一轮融资的时候,公司都面临战略的选择,有很多困惑的地方。创始人不能给员工讲,也不能跟投资人讲。”郭如意告诉创业家&i黑马,“我们跟他们是真正的盟友,跟他们没有利益冲突。这样的情况下,他们才比较信我们。”
泰合资本也是ofo的独家财务顾问,ofo是当下最火热的创业项目,但依然很多人对其商业模式心存疑虑。泰合强调的“方法论”是,交易型项目,无论是电商、O2O,或者卖车卖房,无外乎两个指标:
第一、单个经济模型;
第二、生命周期价值。
ofo是这个模型的典型案例,单车只有两三百块钱成本,每天的折旧和运维成本仅一块左右;骑车是个高频需求,在用户生命周期内可贡献非常可观的盈利规模。
如今,重大融资项目的背后,泰合的身影频繁出现。除了ofo,泰合相继帮助51信用卡、人人贷、快的、贝贝网等20多家知名互联网企业获得融资,成为过去几年创业热潮名副其实的赢家。
另外一家同样主打精品化的光源资本同样收获颇丰。光源不到20人的团队在2015年完成了共10亿美金的融资,成功率是100%,服务了包括快手、bilibili等独角兽企业。
当然,强调重服务构建竞争壁垒也并非完全无懈可击。
“当你规模没到的时候,大家都是重服务,围着客户转。”易凯资本创始人王冉告诉创业家&i黑马。10年前,王冉会天天陪着客户见投资人。如今,除非特别关键的项目,通常客户见投资人的会他已经不再参加。“你想让客户满意,最好是全世界只有他,但事实上你又不能做到这一点,最后就得取舍,找一个平衡点。”王冉说。
互联网派高调进场
在这个历史不算长的行业里,2014年前后是难得一见的爆发期。除了上述的以太资本,还包括华兴阿尔法、小饭桌、方客App、青桐资本、无界投融等在这个时间点出现。他们都在早期FA服务互联网化上跃跃欲试。
与中后期不太一样,早期项目项目多,金额少,没有太多可以分析研究的数据,当初大家共同的美好愿景是在最短的时间内,实现项目的极速匹配。“我们觉得可能在里边,可以用一些互联网的手段来提升效率。”这是周子敬当初的考量。
2014年4月,周子敬和同事李悦、李晶从华兴资本离开,创办了以太资本,想通过移动互联网的方式做早期项目交易所,并获得了源码资本曹毅和挖财董事长李治国的投资。
以太成了第一批互联网尝鲜者。周子敬从华兴资本出来时就想好走互联网路线,已在华兴资本做到副总裁的周子敬看到的机会是,老牌FA机构都定位于并购或者中后期项目的融资,而大批早期项目和新成立的基金嗷嗷待哺。
几乎在同一时间,华兴资本创始人包凡很快找到周翔。周翔2006年加入华兴资本,2014年从华兴资本跳到君联资本做投资。包劝他,做投资再过十年还有机会,而错过了阿尔法就需要等很多年。
尽管华兴强调发展互联网是他们既定的发展方向,华兴早在2010年开始开发内部的IT系统。但华兴从2014年之后突然提速,投入了三十多人的技术团队,并在当年11月研发互联网FA产品阿尔法(Alpha),服务天使轮到B轮的早期项目,周翔任负责人。
后来,阿尔法裂变出逐鹿X,独立运营,李晶则离开以太资本,成为华兴资本投资的另一家早期FA机构小饭桌的CEO。以华兴系为代表的互联网派,抢占了早期FA市场。
2014年底,刚刚成立不久的以太资本上线第一款互联网产品——以太优选,它想通过互联网技术和大数据,构建一个创业项目的融资分发渠道,类京东模式,先自营,把基础设施建好,带来流量,再吸引外部FA机构入驻。
融资服务被流水线般拆解。互联网平台连接两端,一方面,平台需要寻找足够多的投资机构,并给他们贴上标签。以太制定了一套固定的话术,所有投资人会被问到同样的问题,包括投资轮次、投资领域、已投项目、投资金额、基金成立时间、基金LP等等,多达二十几个。
另一端则是尽可能多的收集创业项目,然后放到平台上,推荐给投资人。以太走的是人海战术,考核标准是项目数量,一个人负责十几个项目,新人半年不成单就开除。曾有一位安徽合肥的创业者,从未在媒体上露过面,因为在一档节目上说了几句话,第三天就接到了以太资本打过来的电话。
甚至为了线上的高效对接,以太曾希望通过机器算法对项目进行分层,把项目BP(商业计划书)和团队信息输入,根据投资的行为数据,然后由机器按照一个模板给项目打分。“发现还是有些难的。”周子敬说,以太资本最终放弃了纯靠机器自动对接项目和投资人的激进做法。
“对接的那个价值,在公司的整个融资过程,坦白来讲,相对没有那么大。”周子敬说,线上产品解决的仅仅是对接,大量的工作还需要线下顾问。“光做一个互联网软件,这个听上去好象更容易,也更快,但是没价值。如果没有我们的顾问团队,只有产品,那这个产品是撑不起来的。”以太资本把线上线下的服务进行打包收费,线上的平台变成了触达投资人的其中一条渠道。
没能抢走的肥肉
互联网技术派的尴尬在于,光靠产品和技术,作用相当有限,单纯希望通过互联网对接投资人和创业者的做法没能走通。
一个残酷的现实是,以太资本为代表的互联网派,和泰合资本为代表的深度服务派在人效上呈现出了惊人的差距。据各方提供给创业家&i黑马的数据,2016年,以太资本完成480笔交易,光从数量上,超过了中国所有FA机构。阿尔法完成145笔交易,排名第二。
不过,以太资本2016年完成的融资金额为16亿美元,平均单个项目融资金额300万美元。华兴阿尔法的平均单个项目融资金额为400万美元。
相比之下,几年前担心被互联网颠覆的华兴资本、汉能投资、易凯资本依然表现抢眼。根据各方披露的数据,这三家在2016年平均单个项目的融资金额为20亿元、12亿元和9.4亿元。就连近两年崛起的泰合资本,2016年平均单个项目的融资金额超5亿元,是以太资本单个项目融资金额的24倍。
以太的员工人数接近200人,人均完成融资额为5500万元左右。泰合资本只有十四五个人,人均完成融资额6.6亿元,后者是前者的12倍。这是一个悬殊的人效。
“你不用这投入行不行?也能做生意,但没有这个投入,你未来的可能性就会小很多。” 周子敬看中的是互联网能够给以太资本带来更大的未来, 但这个未来并不明朗。
2016年11月,以太资本专门成立中后期FA团队——以太致远,不到10个人。“2016年我们的精力主要还是放在前期,中后期做得少一些,现在我们可以再腾出些人手,多做一些。”周子敬向创业家&i黑马表示。
不过,早期进入中后期的路并不容易。以太资本曾是今日头条、蘑菇街、映客、知乎等明星公司早期融资的FA,但这些企业后期融资中并没有看到以太资本的身影。
“品牌定位一旦在客户心中形成,就比较难改变。(就像)比亚迪也想做高端车,但你的客户不一定认,一旦把品牌定位在早期FA之后,还是很难去改变这种印象。”汉能投资集团董事长陈宏并不看好从早期切入中后期的做法。
这种困扰在华兴的身上表现的同样明显。据财经天下周刊报道,早在2013年下半年,包凡曾找周翔聊天,表达了他的焦虑。包凡告诉周翔:“如果投行业有一天被互联网颠覆,我不想做那个被别人颠覆的人。如果颠覆是种宿命,我宁可自我颠覆。”但不可否认,三年后,华兴还没有被颠覆,也没有被自我颠覆。
现实的情况是,包括摩拜单车、ofo、快手等明星项目的融资,都被华兴、泰合、光源等FA收割,互联网派无论在早期还是中后期,少有斩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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